第四百四十章 群星闪耀时(最后一天双倍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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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象乾的心情是复杂的。

姜望重复三次斩出巅峰状态的人字剑,没有一丝偏转,没有一次势衰,最终毫无争议地赢下了决战。

摘取了或许是整个黄河之会历史上最有分量的一届内府魁名……或者至少也是历史前三。

他作为赶马山双骄的另一骄,与有荣焉,理所当然要为此欢呼。

他也已经提足了气……

但是那个胖子只是一晃身,就跳到了后面去。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耳朵都差点被接下来那声巨响震聋!

真是不要脸啊,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居然用法天象地喊话!

而且喊得这么简单这么没有才华!

平庸肤浅不自知!

如何匹配得上赶马山双骄的威名?

事实上才华横溢如他,早已经为姜望的夺魁,写好了口号。

所以他张了张嘴,还待再争取一下……

但立时便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

整个天下之台内,到处都在呼喊姜望之名!

感谢他奉献了一场又一场如此精彩的战斗!

感谢他承人族先贤之志,在这观河台耀武,用他毋庸置疑的实力,向长河龙君展现了何为人族天骄。

从与项北超越内府层次的神魂之争,到与秦至臻剑仙人对阎罗天子的惊世之战,再到夺魁时,于逆流时光中,一剑三败黄舍利。

每一场都分量十足,每一场都是最齐人如何,魁首如何。

一场有一场的荣耀。

余徙作为黄河之会的主持者,在此时宣道:“内府场魁首已决出。且待明天,再续天骄之会!诸位且……”

“余真君容禀!”

一个声音忽然落下。

台上姜望猛然转身!

这声音如一柄利剑横空而来,割天地,斩人心。

它太锋利了。

它轻易就割开了人们还在为魁名决出而沸腾的情绪。

它冷漠无情地斩近每个人耳中。

而对姜望来说,这声音他太熟悉!

多少次在回忆里鸣啸!

多少次在耳边回响!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得——

自东北方向的入口,走进来一个面容年轻的白衣男子。

其人眉、眼、鼻、唇,甚至长发,都给人一种极致锋锐的感受。

而他的眼神,温吞,冷漠,又天真!

如此矛盾复杂的感受,很难让人相信,是由同一双眼睛带来。

但这个人就这样走来了,对着真君余徙说道:“何必明日?”

这是什么意思?

人们惊诧莫名。

此情此景,此势此言,让人隐隐有所猜测,可没人敢笃定!

那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

“李一!”金冕祭司那摩多,面露惊容,在牧国备战席上,今日第一次出声:“你竟然就是太虞?”

极情于剑,极情于道,代表现世道剑最高成就的李一,他如何不知?

道剑之术早已经取代了煊赫一个时代的飞剑之术,但传至现在,道剑之术其实也已经渐渐凋零,归于小众,这亦是修行历史的沿革。而李一其人,一度被视为道剑之术再起辉煌的唯一可能。

其人其剑,锋锐绝伦,有过许多辉煌的事迹。

甚至于堂堂金冕祭司那摩多,也曾与其道左相逢,虽未交手,已知其人

但李一明明出身于一个已经灭亡的小国,何时成的景国人?

“没错!”

李一并未说话,景国备战席上,神策军统帅冼南魁已经长身而起,赤面慨然:“景国李一,道号太虞真人!五日前,于大罗山受封!”

能在大罗山受封,李一的出身已不必怀疑。

其人本来独行天下,好似是无派无别的当世真人。现在看来,却是景国布于天下的暗子。

景国连弃外楼内府两场,三十岁以下的天骄代表却迟迟未现身。整场黄河之会,眼高于道:“今日若为战。谁能接我一剑,我当弃魁名!”

太虞真人李一,开出了他的条件。

一剑!

人们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但这还未止。

演武台上的李一,用那平淡得近乎温吞的眼神,转过一周。

似乎这时候终于开始注视对手,但目光中分明没有任何人。

“谁先来?”

他问道:“又或者,一起来!”

简直视天下英雄如草芥!

但人们不由得想到。虽然神临到洞真难以逾越,但七位当世最强的三十岁以下天骄若能联手……倒也未必没有争胜的可能!

白衣霜枪的计昭南,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就站在齐国的备战席前,用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注视着演武台上的李一:“以众凌寡,我不屑为之。以神临战洞真,我不能为之。今日这一战,我计昭南力不如人,就此弃赛。但是李一。”

手中韶华枪流光瞬转:“你今日辱我何极!他日我登临洞真,必继今日之战!!”

一声落下如枪鸣。

已定来日生死约。

那时候的挑战,可无真君保命!

其人提着韶华枪,径自离席而去。

李一看了一眼那骄傲孤绝的背影,并不说话。

第二个站起来表态的人,是荆国慕容龙且。

“战场之上若有可为,千军万马也无拘。演武台上再不可为,也该是两人分生死。”

他冷冷地看着李一:“魁名是你的。但修行路上,一时先后难免,生死途中,你我一视同仁。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亦是转身。

直到此时,已经走到演武台下曹皆身边的姜望,才咂摸出一些味道来。

计昭南怕死吗?

计昭南怕丢脸吗?

都不是。

他站在观河台上,代表齐国出战黄河之会,但首先要考虑的,是齐国的利益。

所以他留下他日之约,率先退场。

便如此时的慕容龙且。

一直都说,黄河之会是另一种形式的战争。演武台上亦是战场。

但慕容龙且此刻强调战场是战场,演武台是演武台,却是要抹掉“景国势压天下”的印象。

无论如何,台上围攻李一之事必不能为。

在场这么多天骄,若真的上台围攻李一。

无异于天下合围景国。

景国败亦是胜,胜则声势无两!

而慕容龙且同样选择弃赛,并告诉世人,李一之强,是李一之强,无非修行路上早行一步。景国这一次,也只不过是争得了一个魁名,与齐国之魁,并无本质区别。

李一,或者说李一所代表的景国,在营造倾天下之势。

而计昭南慕容龙且,连却之!

“唉。”楚国夜阑儿叹了一口气,把听者的心都几乎叹碎了。

她施施然站起身来:“夜阑儿深负皇恩,倒也没什么可说。景以太虞摘魁,我当避席!”

亦是转身去了。

黄不东终于数完了他的手指,呆了片刻,愣道:“我无幸理。”

整个人似乎更加老态,起身恹恹地离去了。

至于有着现世神使之称的苍瞑,则是收回了朝圣的手势,一言不发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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