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安静极了。
所有人包括皇帝全都一脸木然的看着越非寒,脸上几乎全都明晃晃地写着: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你说这话之前先问问你自己能信吗?
皇帝正欲发怒,心到今日越非寒实在是可恶至极,哪怕不能发作他他也要将这只鸟惩治了!
然而越非寒却在他开口之前突然一伸手。
他的手指微微靠近了他的肩膀。
那鸟便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似的,非常自觉的扑扇着翅膀,两只小脚丫子一蹬,从他那宽肩落在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之上。
越非寒朝八哥弹了一下舌头,唤道:“瓜皮。”
八哥:“……”当它鸟傻吗?瓜皮明明是骂人的话!
越非寒一双眸子微微眯了眯,仿佛一弯深邃的寒潭之中微微露出些许冷意。
让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妙。
此刻他的眼神深深的看着鸟,自然鸟也能感觉到不太对劲。
“……”八哥嘎嘎应了声。
罢了,反正它又不是人,骂人的话跟它一只八哥有什么关系呢?
越非寒还不满意。
仿佛欺负鸟上了瘾一般,他教育道:“瓜皮,本王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唤你的名字你必须得应用人话应,本王可听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鸟叫。”
被内涵的皇帝:……
越非寒复又叫道:“瓜皮。”
虽说士可杀不可辱,然而作为一只能够为了苟且偷生而不惜屈辱装死的鸟,这只八哥骨子里实在是没有什么鸟的尊严。
求生欲极强的它低下了鸟头,张开鸟嘴:“……在呢!”
“好鸟。”越非寒哈哈大笑起来,愉快地一甩袍袖,偏头看向皇帝和众臣,眉眼含笑,“皇兄可听见了?”
“……好,好得很。”皇帝咬牙切齿,几乎是打碎了牙齿嚼着血沫吞下去一般,强忍着按捺住了这口气,“既然四弟急着回去,那朕也不耽搁你了关于和平契会之事,明日早朝,朕会在同众臣商议一番。”
越非寒回宫至今哪怕之前在刑部司职,但至今都还未上朝参会。
皇帝这意思便是让他最后等着通知就行了。
看来他这次实在是气极了,竟能没忍住,跟战王叫板。
越非寒眸色暗了暗,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便大步流星而去。
在他刚踏出御书房,房门关上之时
噼里啪啦!
屋内传来一阵巨响。
旁边关门的小太监吓得整个儿一哆嗦,下意识的觑了越非寒一眼,又连忙移开。
在这一眼之间,他看到战王殿下那张鬼斧神工般的脸上布满了冰雪般的冷漠,他唇角微挑,似乎是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弧度,但又很快碾平。
快的仿佛那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而后,战王殿下步伐停都没停,就好像没听见屋里那巨大的动静,快步离开了。
他的袍袖咆肆意张扬地在空中飞舞着,无人敢掠其锋芒。
越非寒回到府里的时候,一家人刚吃完中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