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蓝色衣服的少女吐了吐舌头,“裳人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那么一本正经的,真无趣。”
“这不叫无趣,这叫守规矩。”
紫色衣裳名为裳人的少女语气一板一眼道,“依人,像你这样的性子,在部落里也就罢了。这东越京都人多眼杂的,若是不注意一些,误了小姐的事怎么办?”
“……我,我不跟你说了,哼!”依人气鼓鼓的一跺脚,冲坐在她们对面的少女撒娇似地道,“主子你看她!她欺负我!”
那是一个穿着一袭纯白色衣裳的少女。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关注过这场无聊的争执,目光落在外面的街道上,有些茫然,似又有些怀念。
“我小时候总想着,若是有生之年能来一次京都就好了。”少女蓦地开了口,她声音也娇娇软软的,就如同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裳人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倒是那名为依人的小丫头叫唤道:“哦对,我听说主子您以前就是在东越长大的呢……真好呀,哪像咱们域外……”
她看着外头川流不息的人群,人们悠闲的漫步于街头,街市两边有各种小摊,还有冒着烟火气息的食肆和各种有趣的、她从未见过的铺子。
这是她在部落之中从未见过的盛景。
“真好?”那白衣少女眼睫微垂,重复了这两个字一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是啊,真好啊。
虽然她自幼到大生活的地方,不过是个小县城。
但她们家在那小县城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她爹爹是县城的县令,她自小过着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是整个县里人人吹捧着、艳羡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
原本一切是很美满的。
只可惜啊……偏偏有人将她的一切美梦都打碎了。
少女缓缓张开手掌,又一寸寸的捏紧仿佛将什么东西攥进了掌心,又狠狠捏碎,捏得它分崩离析、挫骨扬灰才罢休一般。
少女肆意的笑了起来。
眼中却充斥着恶毒,没有丝毫笑容该有的温度。
“朝越寒,容娇娇……”
她几近无声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
当年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任凭你们欺凌的孤女,眼睁睁看着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却无法报复,只能怀着仇恨和痛苦绝望逃离。
事到如今,我已不再是曾经的我。
你们欠我的我要一一讨回来!!!
……
“阿嚏!”
容娇娇揉了揉鼻子,咕哝道,“又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算计我。”
越非寒推门进来,看到容娇娇附近的环境时,脚步不由一顿。
她站着的书桌那里几乎已经没有净土了,落了墨字的纸张扔的到处都是,整个儿凌乱不堪,上面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连越非寒也认不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字的东西。
“……娇娇,你先休息一会儿再写吧。”他劝慰道。
“没事儿,我不累。”容娇娇说话的同时还在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