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
越非寒面无表情垂眸,目光似乎有些漂浮。
几个来汇报的官员心里不由都有些打突。
虽说战王殿下向来不管事,名为坐镇刑部,实则是大家都懂得吉祥物。
如今他们也逐渐习惯了殿下诸事不管的状态。
跟他汇报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但是乍然看他这般表情,还是有些紧张。
越非寒的眸子突然闭了闭,开了口:“说完了吗?”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耐烦。
那本就说的磕磕绊绊的官员直接被吓得一个激灵,将所有的话都忘了个干净,嘴一秃噜,求生欲极强地道:“说说说,说完了!”
越非寒眉头一蹙,刚刚合上的眸子又乍然睁了开来,眼皮子一挑,一道剑峰似的目光就倏然射了过去。
他冷冷道:“完了还不快滚。怎么,本王还得请你们吃午饭吗?”
“不不不,不敢!”
官员们顿时被吓得如鸟兽散。
屋内恢复了清静。
不仅仅是屋内清静,屋外一时间逗安静了下来。
因为刚才的这阵动静,原本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都不自觉地离这间屋子远了一点,生怕王爷今天一个上火,憋不住从屋里出来,找茬把他们揍上一顿。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屋内。
书案后,方才还动怒的人,此刻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别说表情了,他原本刚睁开的眸子,这会儿又合上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的眼皮子一般,让那双上眼皮不时的就想垂下,紧紧与下眼皮粘合在一起。
越非寒实在是太困了。
不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困,他的心灵由于昨晚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也很困。
容娇娇写完三章之后,越非寒嘴上虽然嫌弃,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帮她誊抄了起来。
甚至为了让她早点放下这个事儿,昨晚不惜熬夜替她誊抄完了。
不过他这么困,倒也不是熬的太晚。
主要是昨天晚上他半宿都没能睡着,后半夜好不容易煎熬着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梦里尽是他跟娇娇生离死别,凄凄惨惨戚戚。
不得不说,现代狗血套路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越非寒深吸一口气,盘算着待会儿随便找个理由早点翘班回家。
他想翘班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随口敷衍了一句,便离开了刑部。
越非寒不欲惹人注意,所以平日里都是让玄墨马车接送,以免他那张让京都人忍不住尖叫的俊脸显露于人前。
不过今日他走的实在是太早了,这会儿玄墨还在王府呢。
他站在刑部外垂眸片刻,寻思着要不干脆直接用轻功一路赶回王府算了。
不远处一处角落。
躲在暗处的人看到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时,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留下了一道抓痕。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