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奇。你现在是帝后了,按说以你现在的身份,他们作为你的家人,应该都开始巴结你才对,但是他们竟然还嫌弃你,这确实不合逻辑。”萧瑾顿了顿又说,“但你爹那个人……他一向公正无私。不过我确实也不晓得他怎么对你嫁给我的这件事这么反对……好歹当初也是他带你进宫来和我见面的。所以要说啊,他还是我们两个人的媒人呢。”
没错,当初是晏禹亭将晏漓带进宫的,这才有了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晏禹亭进宫给萧瑾上课的时候也都会带着晏漓,让两个人一起。
一来,这是先皇批准的,二来,晏漓都是晏禹亭亲自教导,晏禹亭觉得教一个人也是教,两个人一起也一样是教,那还不如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学,这样他也比较省事。
也正因为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个人对彼此慢慢熟悉起来,这才产生了感情。
说晏禹亭是月老,这确实也是有理有据,完全没有夸大其词。
现在这个月老怕是在心里懊悔了千万次,后悔自己不应该把晏漓带进宫。
可惜啊,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爹是个忠臣,他一向很尊敬你。但是现在因为这个,他对你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了。”晏漓轻叹道,“以前关于你的事,我若是心里有疑问,都会直接跟他说。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和他说,我好像不信任他了。”
晏漓小声说完之后,闭了闭眼睛。
坦白说,他现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预感准不准,但他就觉得他爹可能有了什么远大理想,可能有了别的计划。
不过他爹到底有了什么计划,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定会向着萧瑾。
萧瑾是一国之君,不管是作为他的父母还是作为他的下属,他都要这么做。
“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觉得你爹现在对我不满意,肯定只是因为我抢走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等过去这段时间,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我亲自登门道歉,让他原谅我。”
晏漓见萧瑾一副铁定了心打算去负荆请罪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你还是别去吓唬他了。你是一国之君,他只是个臣子,你这个一国之君去向他请罪……我爹一向讲原则,你去向他请罪,他可能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了。罢了,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太了解我爹,让你去了解也不现实。慢慢来吧,我希望我能重新知道我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虽然很难。”
“没关系,慢慢来。不过不了解也没事,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了。”
醉酒让晏漓很不舒服,好在前一晚上萧瑾给他喝了解酒汤,所以他现在的头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他上午一直都在睡觉,中午也懒得爬起来,是萧瑾喂他的。
又休息了一会儿,他到了下午就又重新来了精神。
来了精神的晏漓打算在宫里走走。
他对皇宫虽然差不多已经很了解了,但现在他是帝后,他应该跟更了解才对。
晏漓想去逛,萧瑾当然也毫不犹豫地自告奋勇,但是被晏漓拦住了。
晏漓表示他们现在的关系在外界看来,还没好到形影不离的地步,所以为了不穿帮,萧瑾只能在御书房里处理公文,晏漓一个人出去溜达。
晏漓这一次又去了养马场。
他对这个地方有着不一样的执着。
萧瑾坠马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线索,虽然他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怀疑是怀疑,真相是真相,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萧瑾失去的记忆到现在也没恢复。
其实萧瑾失去的记忆大多也没什么用,不过是和他有些关系……
晏漓最在意的是,萧瑾没有了坠马当天的记忆,那他就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的信息了。
小安子这一次倒是跟在了晏漓的身后。
平时没人的时候,小光子可以不跟着,但是他们现在这么明显地在宫里走来走去,若是他再不跟上去,陛下找不到人可还得了?
也好在现在晏漓似乎也习惯了有个小安子在他身边伺候着。
好在人不多,加上沈勇那个在暗中保护的,也就才两个人,他还可以接受。
“殿下,您早晨还不舒服呢,陛下嘱咐奴才,一定要时刻提醒您休息。”
“你啊,记得还真清楚。”晏漓抬头看了看天,“无妨,我现在也不累,不用休息。不过你放心,虽然是陛下收卖的你,让你提醒我休息,不过我现在也不累,想休息也休息不了。你放心,你若是担心到时候陛下找你问话,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我就帮你拖着时间,让你好好想。”
小安子挠了挠头。
“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你放心吧,我是个男人,我的身体真的没有那么虚弱。陛下就是把我看的太虚弱了,所以才需要你们在这陪着我。”晏漓指了指前面的马棚,“我要进去看看,你就别进去了。”
晏漓不但没听小安子的话休息,反而直接进了马棚。
因为来了很多次,晏漓不需要别人说,他就能认出那一匹是当初让萧瑾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罪魁祸首。
只见这只罪魁祸首正在低头,一脸享受地吃着眼前的草,晏漓摇了摇头。
这马能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