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曾和你一样(1 / 2)

“不知道,他俩约在饭店见面,我守在门口,哪儿有机会听到?”梁毅放下头盔,从皮夹克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上。又四处摸打火机,“啪”地摁下打火机点燃了烟,吞云吐雾地说,“我只是猜想,可能有联系,因为陆岩工程开工之前。他跟张伟半夜在酒店见了一次,期间还有一次,这次是第三次。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提醒你一句,也许,你们可以从这里着手去查。”

半夜在酒店?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我和阿森去酒店开房时,恰巧碰见的那一次。这么一来,事情就扣得上了。

我说。“谢谢你。”

梁毅轻哼一声,“没事儿,我也只能给你提这点儿线索,周若棠,江佩珊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那女人有病,心理医生天天往江家跑,被她轰走了好几个,你小心点儿,这人疯起来,可不简单的。”

“当真?”我原先只是猜测,江佩珊是不是心理扭曲了,梁毅这么一说。我不禁冷哼,“南山医院,早晚有间病房是属于她的。”

“不过,只是说她情绪不稳定。有可能而已,这东西,玄乎呢,谁也说不准,反正我就给你提个醒,你自己多注意。陆岩跟她离婚,那是要了她的命,我跟着江明远很多年。江佩珊多喜欢陆岩,我清楚。”梁毅说,“你凡事小心点终归没错,江明远只手遮天,黑的都能变成白的,你一个小老百姓,被车撞死人也能撇清责任,懂么?”

我轻笑,“是,的确如此。有钱能使鬼推磨。”

梁毅扔掉手里的烟,一脚蹬灭了,站起身来说,“行了,我得走了,这段时间就别联系我,要有事儿,我会跟你联系。”说毕,他带上头盔走向摩托车。

“梁毅。”我叫住他,梁毅回头来看我,嗯了一声,我说,“你为什么帮我?”

梁毅戴着头盔,玻璃罩下,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脸,江边风大,呼啦呼啦地吹着,他的话飘散在风里,有些自嘲的味道,“我没帮你,我在帮我自己。周若棠,记住当初我跟你说的话。”

然后他跨上车,快速开走了,摩托车的噪音很快消失在耳畔,被风吹散了。

入夜了,风有些凉,我紧了紧胳膊,忽然特别想陆岩,然后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他很快接起来,沉吟着问我,“在哪儿?”

我忽然很想撒娇,握着电话,风把眼泪花翻滚出来,我说,“陆岩,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在江边。”

“好,别到处跑。”他顿了两秒应承地说,“我马上来。”

尔后我站在江边,看着涛涛江水,回忆起初见陆岩的时候,夜总会里他面无表情的脸,冷若冰霜的样子,他狂躁地逼着我喝酒出台的样子,三亚他发狂的样子。那时候我以为,这个男人肯定很厉害,于姐老是警告我别惹了他,他是祖宗,他是大爷。我记得那一晚在别墅里,他说,你跟了我吧。霸道又决绝,像个王者,居高临下,遥不可及。

可真正靠近后我才发现,这张冷若冰霜的脸下面隐藏着温情和幼稚,这个表面上铜墙铁壁的男人,其实只需要一点点温情,就轻易将他融化。他要的不多,真的不多,自是专心,还有陪伴。

可于姐那双世故的眼睛怎么会看错呢,他是个人物啊。

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些开心的或者痛苦的过往,往事如同电影默片似的在眼前一幕幕展开,我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眼泪无声落下,孤单又冷寂。

带着体温和熟悉味道的外套搭在我身上时,我转身过去,迎上他铁青的脸,我粲然一笑,心虚地去摸脸蛋,才发现,风早就将泪水吹干了。

他捏着我手握住,捂在嘴唇边吹了两口暖气,斥责地说,“江边风大,你还这么傻站着?不知道找个咖啡厅坐坐?”

我傻乎乎笑,“你不是说叫我站着不许乱跑么?我听你的话呢?”

他不禁拧着眉头,白我一眼,然后拉着我往主干道走去,老赵把车子停在路边,路灯光下,车身折射出一缕光芒来,陆岩替我拉开车门,护着我脑袋坐进去,然后上车握着我的手说,“回家?”

我点了点头,“好,回家。”

情绪感染的缘故,我心里沉沉的,陆岩握着我的手,明明他自己手指冰凉的,可被他握着的手不一会儿竟然温暖起来,我鼻尖泛酸,忍不住想哭,但不想被他看到,就低着脑袋,靠在他胸口,默默地把眼泪给咽了回去,我在心里不停地警告自己,周若棠,你不许哭啊,你不许哭,你的陆岩这么聪明,你千万不许哭。

我当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你怎么了?”我往他怀里钻,他察觉不对劲,轻抚着我发丝问我,“你怎么怪怪的?”

我怕自己声音哽咽,不敢多说话,憋着情绪,就说了一个字,“困。”

“睡吧,一会儿到家我叫你。”他温声说。

他怀里真的很温暖啊,我不由地圈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老赵把车子开得很慢很慢,一路穿越城市的灯火辉煌,霓虹闪耀,穿过车水马龙,穿越人潮人海。

下车时我没敢跟陆岩一起走,我撒谎说着急上洗手间,快速跑进别墅,直奔一楼洗手间洗了把脸,确认他看不出来异样才出去,结果一拉开洗手间的门,陆岩却倚在墙壁上,细细打量着我,我吓了跳,有些心虚地说,“你守在这儿干什么?”

他淡然地看了我一眼,眼底没有丝毫异样,站直了身子走进洗手间,“洗手,吃饭。”

我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这才安放回去,刚想溜走,他又叫住我,“等我。”

然后我就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他漂亮的双手在水龙头底下冲洗着,透明的水快速划过他修长的指尖,洗手液丰富的泡沫在他手上搓开,连洗个手都这么赏心悦目,这人真是要命了。

他洗完手,高冷地瞄了我一眼,走到我跟前伸手捏了捏我下巴说,“口水流下来了。”

“哪儿有!”我瞪他,他却扬眉,旋即拉着我的手往餐厅去。

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丰盛可口,我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被勾引起来,两眼放光,立即落座了动筷子。

可能是最近都饿晕了,这一餐吃得特别多,吃完就觉得有些反胃,站在露台吹了好久的风才好了些,陆岩洗了澡出来找我,从背后抱着我,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我鼻子尖,还闻到红就香,果真,他递了杯子给我,透明的玻璃杯里装着醇香诱人的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神秘。

他跟我碰了碰杯子,一手握住我的肩膀,和我并排站在一起,问道,“你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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