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五:讽刺(2 / 2)

杨月英顿时绷不住了喷笑出声,有她这一开头,船上的女子们也是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吴音满脸通红羞愤的坐在那里,人家说话是天生的奶音能有啥法子嘛!

船上一众天之骄女银铃般的笑声不由得让在场众人的脸上都是带上了几分笑容,不管是大叔也好还是小年轻,谁能顶得住这个啊…………

贾z看了李镌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也罢,我久未作诗,今日也权当尽一份力。”说着也不要众人备下笔墨,自己哗啦一声从柳泽腰间抽出刀来,紧接着居然伸出胳膊来缓缓的从胳膊上划了道血痕!

众人见状不由得一惊,一种女眷更是惊叫了一声,任素玄和上官婉儿皆是纷纷担忧起身,李镌大惊失色道:“宁侯您这是……………”

贾z不理他,用袍袖一卷,沾上左臂的血来,便在那白墙之上,用血唰唰写下: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只这一句顿时就叫众人忍不住汗毛倒竖!恍若大夏天的被一盆冷水泼到头上一般!真是酣畅淋漓!叫人直呼痛快!

也只这一句,顿时就叫白奕脸色微微发白,不说别的,就只光这一句,已然是胜他百倍!这一句直叫人抓耳挠腮,嘶!怎么能写的这么牛逼!

更可悲的是,白奕以及在座稍微有些傲气的年轻才子们皆是心中微微泛酸,这种诗,他们一辈子或许都写不出来!

“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等到这一句的时候,基本上在座的所有人都绝望了,要说还是第一句的水准,他们当中一些人或许还能自信或许能写出来,但是这一句顿时就又是叫众人一阵拍案叫绝!

可是紧接着下来的一句,顿时就让所有人都哑口无声了,短短的八个字,居然一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强如秦汉,宫阙万间,到最后也不过是化为灰尘,最后能剩下些什么呢?不管是王朝兴盛,还是灭亡,最后受苦受难的,永远是百姓罢了!

白奕顿时脸色苍白了起来,贾z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刀收起来之后,裹了裹手臂上的伤口道:“做点实事罢,夸陛下,骂陛下,救不了万民于水火,天灾不是陛下造成的。”

贾z虽然没有看着白奕说,但是在座的众人皆是知道这句话就是在讽刺之前白奕的诗!

天下有灾说是皇帝失德,救灾又说是皇帝英明神武,有灾跟皇帝有什么关系?救灾明明是该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可拍马屁的?

贾z看都没看白奕一眼,只是最后丢下一句:“诗就放在这里,谁愿意拓印,随时可以,钱不用给我,有那个心,在外面设个粥棚罢,今年冬天在座的诸位是能照例过个好年的,路上冻饿而死的却不知凡几。”

众人皆是沉默了下来,贾z摇了摇头道:“本侯还有要紧公务要办,诸位继续罢!”

说着贾z便挥挥手,一众亲兵们顿时收起了姿势列队整齐的跑了出去,贾z则把刀丢还给了柳泽,紧了紧斗篷扬长而去。

他倒是爽快了,给大家弄得心里都不是滋味儿!李镌此时更是恨得牙痒痒,你这样一来,谁还有这个心思继续在这儿聚会玩乐?

至少白奕肯定是没脸继续呆在这里了,只能是面做惭愧的拱手告辞,李镌无奈挽留,白奕自认继续待在这里真的就恨不得投水而死了!

李镌这才无奈的放走了这位金主,不过白奕还是很给力的,临走前最起码是把钱都交出来了,这个也是让李镌心里稍微的有那么些欣慰。

出了这么档子事,这帮女眷显然是也没兴趣继续坐下去了,皆是被贾z的这一首诗弄得有些意兴阑珊,便都准备各自告辞去了。

任素玄笑着吩咐几个侍女去把贾z的诗词拓印下来给她,随后让青萝将准备好的善款交给李镌,本身这次来韩国公府也是奔着给李镌添光加彩,外加出一份善心的。

吴音则是两眼含泪的开始逐字逐句的研究贾z的新诗,一旁的杨月英虽然心中是感慨惊艳的,但是面上却还是嘴硬的不服气的道:“有什么好琢磨的?至于嘛你…………”

吴音摇了摇头,不理她抹了抹眼泪继续看着诗词发呆,就跟进入了贤者时间一样,甚至李妙锦见状都不由得摇了摇头连忙劝住了吴音。

一众女子们感慨了许久这才各自散了去,而离开诗会坐上轿子的上官纨儿此时则是微微有些忧虑贾z方才所说的,若是果真受灾真的无足轻重的话,恐怕他也不会这么急罢?

上官纨儿想着想着,不自觉的便开始担忧起来了,最近父亲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好,而他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是很难过的样子,难道说最近真的很难吗?

上官纨儿此时不由得对她生命中的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十分担忧,但是却也只能哀哀的叹了口气,她一介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任素玄自然是不太担忧贾z的,她知道贾z,这个男人很强悍很有本事,他不是一个会被自己左右的男人,那自然也就没必要为他担忧。uu看书

只是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混蛋,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刀划在身上得多疼啊!

“你特么能不能轻点儿?”

其实贾z装完这个逼也后悔了,那不是身上挨过几刀或者挨过几箭就不在乎疼痛了,这玩意儿谁挨谁知道!他是真疼啊!

但是为了表达这份字字泣血的行为艺术,这个逼他还必须装下去!只能盼着那些商人才子们稍微能有点儿良心,要是果真被这个行为震撼到,没准儿还能让受灾的灾民能有两天好日子过…………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之后,柳泽看着呲牙咧嘴的贾z笑道:“侯爷下次想用用莪的血得了。”贾z一脚踹过去道:“滚蛋!我告诉你啊,这件事瞒着家里,谁说出去我跟谁急!”

柳泽只好点头应下,贾z一想到家里一帮娘们儿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就一阵头疼,不过好在最近推脱公务繁忙有日子没见她们,虽然很想,但是说实话见面宝黛就开始掐,也只能算是一种幸福的烦恼…………

骑快马赶到了北城,贾z便没心思想这些了,因为入目可见北城的城墙坍塌了不少,有的离城墙比较近的直接被砖块掩埋了!

而离的远的也没好到哪儿去,长时间的内涝早就泡的这些本就老旧破损的房子成了危房,有的甚至眼瞅着都有些摇摇欲坠了,有的则早就挺不住坍塌了!

等到贾z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可以说是这世间最悲惨的景象了!北城很显然已经沦为了全神京城第一个受难的群体!最困难最穷困的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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