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头七告诉武十一，在拖尔泰一伙人入殓的时候，大行江南军的士兵们在这位主将的身上看见了很不一般的伤痕。

拖尔泰有严重的贫血，以及诡异的淤青。

那些淤青，位于拖尔泰的后背上，一开始只是普通的淤青。但随着后续的发展，淤青渐渐连接成片，成线。

最后，那些淤青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图形，正就是一朵洁白的莲华的形状。

而白莲花，正就是白莲会的图腾。

“哦！我听懂了。”武十一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之所以大行朝的官军会被击溃，将军会被自杀，全因为这个白莲佛母显圣。”

“这个是自然！”头七点头，旋即又道，“而且在之后的几场战斗中，白莲佛母还有过数次显圣，帮助义军化险为夷。其中还有人见过她圣颜的。”

“见过？”武十一好奇，“什么样呀？”

对问，王头七从认真的表情变成了窘迫的神色。

而后他笑呵呵挠头道：“我当时又不在场，自然不能知道详情。不过听说，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是白的。真就和一朵大莲花一样。”

“这样…”武十一听了王头七的描述，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些远方的事情，虽然目前和武十一没啥关系。但武十一心里却也清楚得很。很快就要有关系了。

毕竟，现在是个有眼睛的人估计都看得出，大行朝就像一艘又老又破的大船。倾覆那是早晚的事情，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全靠太师、国师和帝后等高人吊命。

但高人不是经常有的，有了也不一定经常能被用到。

等这群能帮助大行朝吊命的人都死绝了，或者不干了。那这个朝廷也就彻底到头了。

于是，武十一有一个想法。

与其等着大行朝倒闭。倒不如先会会这些叛军的首领以及那位白莲佛母，为自己和帝姬们的未来探探路。

他想看看，这帮人到底什么素质。更想知道，这白莲佛母又有何德何能，来杀死太师拖拖的高徒。

就在武十一心中做盘算的时候，王头七又开始对武十一苦口婆心道：“主人。我一开始对于白莲佛母的事情也有所怀疑。直到我前几天，偶然在京城里碰见了我的一个旧部，才知道这都是真的。”

“旧部？”

“对！旧部！”王头七又接着讲，“我那个旧部乃小明王的人，现在已经混成了十八路反王之一的得力干将。他这次冒死进京，就是为了完成白莲佛母的会盟仪式。要和别人一起认白莲佛母为义军共主。”

“会盟仪式？义军共主？”武十一滴咕着这些话，感觉特别有问题。

于是，他又问王头七道：“这逻辑上实在有点讲不通吧？白莲佛母在大行朝的统治中心开造反大会，这不是粪坑里掉钱——找死吗？”

“确实也有古怪。我当初也这么问过。”王头七反倒是笑呵呵道，“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白莲佛母这次不光为了当盟主。而且还要送我们义军一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