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广成子隐晦的抬头看了一眼，一堆围观群众让他有些鸭梨山大啊。
厄洛斯神殿中，在那一排排一列列，花枝招展的手办中央，五道身影强势围观着一面椭圆状，铜底白面的雕花镜。
而镜面中，正映着广成子与阿里曼互握着手的身影。
这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但实际上五大原始神每个人都有着奥利匹斯山的操控权限，对于宫殿前貌似‘友好交流’的两人正在做些什么，那自然是知根知底。
厄洛斯蹲在冰凉的地砖上，单手拖着下巴，一手指着镜面，朝着自己的哥哥姐姐们大发感想道。
“啧啧啧，我就说大侄子有出息，你看看，这才多久，还没一天吧，又勾搭上了一个女神！这速度，这效率！比你们这些废物长辈强多了。”
“废物长辈？”尼克斯从镜面上挪开视线，轻描淡写的撇了厄洛斯一眼，嘴角翘起了一抹弧度，含笑着问道。
“咳咳，我是说比我们这些长辈强多了，对，是我们。”厄洛斯干咳了一声，当即改口道。
作为一名合格的，伟大的，指导人们爱情观的神祇，厄洛斯认为语言暴力是相当不好的行为，所以他主动而又乖巧的收回了自己的不当发言。
在表达了这个正确理念后，尼克斯收回了按在厄洛斯头上的手，不过在收回前，她食指微屈，用拇指压住，然后弹了下厄洛斯的脑袋，发出了咚的一声声响。
无视了厄洛斯的抱头蹲防，尼克斯转过头，望着镜面中的身影道。
“那个女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琐罗亚斯德教的恶之母吧？”
“安格拉·曼纽，异名阿里曼，全能者阶级的天生神佛，应该具有最高位的恶之灵格，推断其持有死亡与黑暗两项权柄，最擅长的是高位恶魔制造，无论是单体战力还是军团性战力都相当出色的神祇……”原初之神卡俄斯络绎不绝的解释着阿里曼的能力，说了小一会，厄瑞波斯略带不满的打断了他的发言。
“我说，卡俄斯，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个阿里曼具体有哪些权柄，我只想知道这位恶之女神能不能配上小家伙。”
“就是就是！卡俄斯，你太啰嗦了！不过是既然有恶之母的别称，那应该挺能生的吧？”
厄洛斯摩挲着下巴，转过头朝着自己的长姐盖亚问道。
“应该持有孕育的权柄，嗯，我曾经见过她制造的恶魔，很优秀的水准。”盖亚沉吟了一片，微微点头，朝着尼克斯竖起拇指，意识是这个儿媳妇她很满意，至少在生育上，她满意了。
尼克斯眯了眯眼，看着那害羞的低着头，完全不知自己暴露在五大原始神视野内的阿里曼，嘴角微微一勾。
广成子看着一群人的视线，当即加快速度切取灵格。
“可以考虑，至少可以排在白夜之前。”
黑暗与死亡都是尼克斯涉猎颇深的权柄，而作为一名家长，尼克斯对于与自己在权柄上有着一定相似的阿里曼感官颇为良好。
至少比起熊孩子白夜叉，她更倾向于阿里曼，不过尼克斯考虑了一下，还是将万圣节女王排在了阿里曼前面。
那位黄金的星灵在尼克斯看来在性格上与太一有着一定的类似，这让她对万圣节女王抱有一定的期待，认为对方是一笔不错的投资。前提是万圣节女王能够成为她的儿媳妇。
卡俄斯闻言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严肃的看向尼克斯。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我不得不说明一下，游浩贤那孩子明显更加偏爱白夜叉。同时，我个人也偏向她，那与太一相似的外貌，相同的本质，比起万圣，她更像是太一的继承者，不，或许该形容为另一个太一才对。”
“说白了就是不要投资，或者说只需要培养白夜的战斗素养，我们基本可以多出一个宇宙真理层次的援手，我说的对吧？”
一旁的厄瑞波斯翻了翻白眼，说出了卡俄斯心底的想法。
坐在地上的厄洛斯摇了摇头，举起手道。
“我倒是认为卡俄斯你是想要看看太一的血脉与大姐的血脉会诞生怎样的优秀的继承者吧？毕竟有大侄子在，第二代基本可以锁定，但现在第三代还没影呢！”
“正解！”卡俄斯推了推眼镜，肯定了厄洛斯的答复，然而下一秒，他的手也按在了厄洛斯的头上，轻轻砸了一下。
“然而在答题之前用欲望权柄窥视我的想法，可是作弊行为！”
厄洛斯吐了吐舌，老老实实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不打算冒然插话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阿里曼这个女神属于那种表里不一的类型，明明是恶之神，但表现的就像那种善神一样。”
厄瑞波斯抬起手指，轻轻一划，镜面的印象便从阿里曼转向了某间宫殿内的阿胡拉·马兹达，她眯起眼眸，语气有些不快的说道。
“相比之下，这位善神给我一股刻板、教条的感觉，嗯，与十字教神群的那些天使有些接近，该说不愧是和十字教站在一边的家伙吗？”
“雅威吗？那个家伙的心很大，也很复杂……”卡俄斯眯起眼眸，略显凝重的说道。
“好啦好啦，卡俄斯，适合而止吧，我们这次的目的可不是听来解释箱庭目前的格局，而是为了对付那个老疯子。”盖亚略显无奈的叹气了一声，随后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注意集中。
等到众人视线聚焦，盖亚环顾了一下众人，语气凝重的说道。
“可以确定吗？这次阿里曼与小浩贤的相遇，造成灵格的共鸣是不是意外？”
“不是。”尼克斯断然否认道，等到众人望向她，她随即解释道。
“那孩子周身夹杂着一股扭曲的立场，能够对命运类的权柄进行干涉，透过那干涉，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过了半响，盖亚叹息了一声，平静的说道。
“果然，不是意外吗！”
“阿里曼诱使小孩子的灵格暴露，虽然是巧合，但他最擅长的不久是巧合吗？”
厄瑞波斯玩味的挑了挑眉，语气轻佻的说道。
“说起来命运之时这个称呼还是当初太一给予柯罗诺斯的，那个疯子最擅长的就是制造一些巧合，操控所有人的行为，将事情自然而然的引导向有利他的局势，不是吗？”
“反制的话，交给我和厄洛斯吧。”尼克斯轻叹了一声，虽然反制可能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有些事不做反而更糟。
“阿里曼哪里呢，还有大侄子哪里怎么解决？”厄洛斯皱着眉，扫了一眼众人道。
卡俄斯伸手一划，镜面的景象顿时回到了宫殿前，他望着阿里曼，目光平静的说道。
“那位恶之母不过是被间接引导罢了，不过柯罗诺斯想借其之手完成的事情暂时不明，先将她安排在那孩子身边吧，这样尼克斯也能着手进行反制。”
“至于游浩贤…”卡俄斯皱着眉，开口道。
“给他柯罗诺斯的详细情报，表明阿里曼在其中的被动就好。虽然我不看好这位恶之母，但好歹也能做个神后备选。”
“只能这样了，那我和尼克斯姐就继续去追踪那老疯子了。”厄洛斯摊了摊手道，随即与尼克斯消失在了宫殿之中。
盖亚略显烦躁的抬起手，望着面前的镜面，咬着指甲道。
“我总感觉那个老疯子，刻意送个儿媳妇人选过来，不仅仅是为了测试小浩贤的灵格。”
“灵格涉及到的是本质，柯罗诺斯上次对女娲出手被游浩贤抵挡住，就是因为对游浩贤的本质不甚了解，接下来他估计会对游浩贤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厄瑞波斯皱着眉，似乎对柯洛诺斯的行为颇有怨气。盖亚叹息了一声道。
“这的确是一种可能。”
……
弥漫在周遭的雾气散去，异样的魔物在失去供养后发出了不安的嘶吼。
游浩贤看到注视的人少了后当即再加一把劲，几乎是瞬间完成了任务。
为了防止被看出来，广成子故意开口：“灵格已经恢复正常，而且，盖亚他们貌似没有发现……”
背对着两人的因陀罗眉头一挑，想也不想的抨击道。
“想多了吧你，这么大的动静，那五个老妖精要是没发现，他们早就死翘翘了。”
‘拆台很好玩吗……’广成子嘴角抽了抽，撇了一眼地上的一头魔蛇。
盘卷在地的魔蛇想也不想的弹了出去，狰狞的张开大嘴，咬住了因陀罗的小腿，死死的紧咬着。
“你大爷，特么的还来？！！”因陀罗顿时手忙脚乱的跳了起来，像是在跳踢踏舞一样。
“貌似在因陀罗冕下的眼里我的心里相当脆弱啊？”阿里曼掩着嘴，目光含笑的看着搞怪的因陀罗。
处于全能者阶级的大神就算受了重伤，也不可能会被一头小蛇弄得手忙脚乱。
所以很显然，因陀罗就在故意表演。
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一样，用搞怪、不合逻辑的行为来逗乐他人，帮助别人舒缓心情。
而因陀罗现在的行为，在阿里曼看来就是在故意模仿小丑，有意在逗她开心。
而目的，大概是帮广成子缓解尴尬的气氛吧？虽然阿里曼也认为当众进行灵格接触相当难为情，但她自身也清楚，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怪不了任何人。
“说起来，游浩贤冕下与因陀罗冕下的关系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呢！”阿里曼转过头，目光含笑的看着广成子道。
在遇到尴尬困扰时有个朋友解围，这种事情让没什么朋友的阿里曼相当羡慕。
“很可惜，你误会了，在我看来，因陀罗就只是一个可以不断褥羊毛的肥羊而已。”广成子咧了咧嘴，满脸恶劣的笑道。
闻言，阿里曼微微向左边歪了歪头，莞尔一笑道。“是不能宰杀的肥羊吗？”
闻言广成子脸色微微一愣，一脸讶异的看着阿里曼，他虽然时常坑因陀罗，但的确没有伤害对方的想法。
或者说如果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损友，只要没碰触到底线，悠都没有伤害对方的心思。
所以他干脆点了点头，直接承认道：“你猜的没错。”
“神祇之间的互相帮助，甚至互相打闹，真是让人羡慕的关系啊！”阿里曼语气略有些艳羡的说道，阿里曼很清楚，在善恶明确，等级森严，且善恶两元分化的拜火教神群之中，这种关系是不可能出现的。
善恶两元论，在拜火教中只有不死不休，并以恶的死亡为结束，唯有这一个结局可走。
“那不如，我们也建立这样的关系？”广成子嘴角微微咧起，逗弄着面前的女神道。
他很想和面前的女神建立一种可以互相打闹的关系，当然，这方面是不能过头的，否则下场会很惨。
“诶？可以吗？”阿里曼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色有些惊喜的说道。然而惊喜完，她表情略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过和我这样的恶神为伍的话，对游浩贤冕下的影响会相当恶劣吧？”
明明什么都没开始，但阿里曼以及开始担忧自己那恶神的身份会不会对这份还未诞生的友谊产生不良的影响。